第十七章：自認倒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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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柏舟還未起身，葛生又順手拉了拉柏舟，道：“柏舟，我們有什麽事回屋再談，這裏容易著涼，你莫要再讓自己遭罪了！”
可唯獨此次，柏舟竟一反常態，乖乖聽了葛生的話，緩緩站起身來。
葛生忽然覺得有些奇怪。
他疑惑地看向柏舟。
很快，葛生就從柏舟的表情中讀出了柏舟的意圖。
葛生哭笑不得，他竟大意到中了柏舟的語言陷阱。
若此事被君子不器知道，定會笑他個三天三夜！
葛生重重地嘆了一聲，也總算看清了現實。
所謂麻煩，即便你再怎麽去躲，麻煩永遠都是麻煩。
而要想讓麻煩不能稱之為麻煩，就必須去解決麻煩。
或許，這便是他的命數。
現在，葛生在等著柏舟開口。
他想，倘若柏舟真的將此話說出，那這個忙，他便不得不幫。
再者，即便他現在暫時接了這個燙手山芋，找出迫害柏舟的幕後黑手，對他來說好像也不是難事，而且也能及時脫身。
這麽一想，葛生的頭好像不再痛了。
“唉，柏舟，你還有什麽話，全都說了吧。”葛生認命地說道。
柏舟點了點頭，鄭重道：“此前，我重傷昏迷，因此並未主動向葛兄求助，葛兄今日的救命之恩，算我欠葛兄的。因此，那日葛兄對我的承諾，依舊有效。”
“所以？”
“所以，我在這裏正式請求，求葛兄助我一臂之力，查出事件真兇，還我一個清白！”
柏舟的眼裏，仿佛囊括了整個浩瀚無邊的夜空，不是死寂無垠，卻是熠熠生輝。
葛生的心忽然被什麽東西觸動了。
他忽然記起了另外一個人，一個女人。
在葛生的記憶中，那個女人的眼睛雖與柏舟相差甚遠，但竟承載著同樣的東西，單純堅硬得仿佛能能直擊人靈魂的最深之處。
——罷了，若日後真是碰上了什麽麻煩，他也自認倒黴罷！
“好了，但眼下你重傷在身，身體還需靜養。等你武功恢覆，具體細節，我們再談。”葛生拍了拍柏舟的肩。
見葛生應允，柏舟哪裏還顧得上其他，只見他興奮地拉起了葛生的手，道：“葛兄，一言為定，一言為定！”
“哎，好吧……”葛生無奈地點了點頭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自打那日葛生應允柏舟，一晃便過半月。
赤蘞山的濃霧依舊厚得出奇，但在楊柳的醫治下，柏舟的傷勢卻已將近痊愈。
這樣的速度，連葛生也不禁感嘆，楊柳不愧為醫仙芍藥子的高徒。
半個多月以來，通過與柏舟的交談，葛生已理清了事情始末。
即便如此，他還是遵循著自己原有的節奏。
該打獵便打獵，想釣魚就釣魚。
用葛生的話說，這屋裏雖然有三個人，可認路的只有他一個，若連他也不出門，那麽，他們三個人都得餓死。
但對於葛生狡辯的說辭，楊柳倒是十分鄙夷。
因為葛生很多時候都是空手而歸。
最後，他們三個還是要跑到隔壁李阿寶家蹭飯。
葛生當然不會告訴他們，他出門的主要目的其實是為了搜集情報。
畢竟葛生不問江湖之事已經三年。
三年，說長不長，說短不短。
然而江湖局勢瞬息萬變，現在的江湖，早已不是三年前的江湖。
葛生是個認真的人。
既然他答應了柏舟，那他就不可能打毫無準備的仗。
世人都以為，葛生僅靠腦袋和嘴皮便能立於不敗，可只有他自己知道，他的每走一步，都是建立在無數情報信息堆積的基礎之上。
在葛生看來，盲目的決斷都是管中窺豹，反而還會把事情引向最壞的結局。
而唯有審局奪勢，才可決勝千裏。
從這點上看，葛生並不喜歡白衣神算的名號。
因為他自認為自己算不上神算。自己計策鮮少出錯，不過是由於他善於整合情報，以及比他人多留了幾個心眼罷了。再者，若他自己真是神算，也不會每次與君子不器的對決都以平局告終。
這不，在半個多月內，葛生打聽到了諸多有用的消息。
譬如柏慍取代柏舟，正式成為萬刀門掌門，同時，以私放麒麟獸為由，對外正式宣布將柏舟逐出門派。至於獨孤閣一面，有人在江南一帶見到了幽雨和幽風，似乎正在找著什麽人；此外，因為萬刀門遭逢變故，原附屬於門派之下的鑄刀堂及皓天鏢局，因不服柏慍的管治，對外宣布正式退出萬刀門，自成一派；最後，與柏舟交好的霸刀七俠自然不服萬刀門對柏舟的處置，他們認為事有蹊蹺，在退出萬刀門後，便也在積極尋找柏舟的下落。
這偌大的江湖，有極力唾罵柏舟的人，有單純把柏舟的經歷當成笑料的人，也有同柏舟接觸過並相信柏舟為人的人。
似乎真相究竟是什麽已並不重要。
江湖就是這樣，真真假假，虛虛實實，更多時候，人們只相信他們願意去相信的那一部分。
在這長達半個多月的打探下，葛生或多或少有些慶幸。
他慶幸的是，獨孤閣接手此事的人似乎並不是君子不器。
在葛生看來，君子不器極為難纏。
雖然他隱退江湖的原因不是君子不器，可若自己再出江湖，葛生其實並不希望再次與他為敵。
一來，這樣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。
二來，葛生自己也想快些結束柏舟的委托。
在葛生的記憶中，獨孤閣的閣主名喚衡門子，此人老謀深算，手段了得，與柏霭相同，也是只用了十年的時間，便將獨孤閣壯大成了天下第一的暗殺組織。
衡門子手下有四位本事各異的副閣主。
其中，君子不器此人謀略過人且善使飛刀，智謀更是與當年的自己齊名；幽風內功深厚，但為人行事囂張，陰險歹毒；幽雨是幽風的兄弟，他在刀法上有所造詣，性格粗莽蠻橫，殺人如麻，聲名狼藉；而淮陰子，是副閣主中唯一的女人，傳聞此人善用暗器和毒藥，但因處事低調，又鮮少在江湖中露面，是獨孤閣中最神秘的人之一。
上述五人，除了君子不器，葛生都未曾見過。
但若以君子不器的標準衡量，無論日後葛生的對手是誰，他也絕不會大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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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唯獨此次，柏舟竟一反常態，乖乖聽了葛生的話，緩緩站起身來。
葛生忽然覺得有些奇怪。
他疑惑地看向柏舟。
很快，葛生就從柏舟的表情中讀出了柏舟的意圖。
葛生哭笑不得，他竟大意到中了柏舟的語言陷阱。
若此事被君子不器知道，定會笑他個三天三夜！
葛生重重地嘆了一聲，也總算看清了現實。
所謂麻煩，即便你再怎麽去躲，麻煩永遠都是麻煩。
而要想讓麻煩不能稱之為麻煩，就必須去解決麻煩。
或許，這便是他的命數。
現在，葛生在等著柏舟開口。
他想，倘若柏舟真的將此話說出，那這個忙，他便不得不幫。
再者，即便他現在暫時接了這個燙手山芋，找出迫害柏舟的幕後黑手，對他來說好像也不是難事，而且也能及時脫身。
這麽一想，葛生的頭好像不再痛了。
“唉，柏舟，你還有什麽話，全都說了吧。”葛生認命地說道。
柏舟點了點頭，鄭重道：“此前，我重傷昏迷，因此並未主動向葛兄求助，葛兄今日的救命之恩，算我欠葛兄的。因此，那日葛兄對我的承諾，依舊有效。”
“所以？”
“所以，我在這裏正式請求，求葛兄助我一臂之力，查出事件真兇，還我一個清白！”
柏舟的眼裏，仿佛囊括了整個浩瀚無邊的夜空，不是死寂無垠，卻是熠熠生輝。
葛生的心忽然被什麽東西觸動了。
他忽然記起了另外一個人，一個女人。
在葛生的記憶中，那個女人的眼睛雖與柏舟相差甚遠，但竟承載著同樣的東西，單純堅硬得仿佛能能直擊人靈魂的最深之處。
——罷了，若日後真是碰上了什麽麻煩，他也自認倒黴罷！
“好了，但眼下你重傷在身，身體還需靜養。等你武功恢覆，具體細節，我們再談。”葛生拍了拍柏舟的肩。
見葛生應允，柏舟哪裏還顧得上其他，只見他興奮地拉起了葛生的手，道：“葛兄，一言為定，一言為定！”
“哎，好吧……”葛生無奈地點了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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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打那日葛生應允柏舟，一晃便過半月。
赤蘞山的濃霧依舊厚得出奇，但在楊柳的醫治下，柏舟的傷勢卻已將近痊愈。
這樣的速度，連葛生也不禁感嘆，楊柳不愧為醫仙芍藥子的高徒。
半個多月以來，通過與柏舟的交談，葛生已理清了事情始末。
即便如此，他還是遵循著自己原有的節奏。
該打獵便打獵，想釣魚就釣魚。
用葛生的話說，這屋裏雖然有三個人，可認路的只有他一個，若連他也不出門，那麽，他們三個人都得餓死。
但對於葛生狡辯的說辭，楊柳倒是十分鄙夷。
因為葛生很多時候都是空手而歸。
最後，他們三個還是要跑到隔壁李阿寶家蹭飯。
葛生當然不會告訴他們，他出門的主要目的其實是為了搜集情報。
畢竟葛生不問江湖之事已經三年。
三年，說長不長，說短不短。
然而江湖局勢瞬息萬變，現在的江湖，早已不是三年前的江湖。
葛生是個認真的人。
既然他答應了柏舟，那他就不可能打毫無準備的仗。
世人都以為，葛生僅靠腦袋和嘴皮便能立於不敗，可只有他自己知道，他的每走一步，都是建立在無數情報信息堆積的基礎之上。
在葛生看來，盲目的決斷都是管中窺豹，反而還會把事情引向最壞的結局。
而唯有審局奪勢，才可決勝千裏。
從這點上看，葛生並不喜歡白衣神算的名號。
因為他自認為自己算不上神算。自己計策鮮少出錯，不過是由於他善於整合情報，以及比他人多留了幾個心眼罷了。再者，若他自己真是神算，也不會每次與君子不器的對決都以平局告終。
這不，在半個多月內，葛生打聽到了諸多有用的消息。
譬如柏慍取代柏舟，正式成為萬刀門掌門，同時，以私放麒麟獸為由，對外正式宣布將柏舟逐出門派。至於獨孤閣一面，有人在江南一帶見到了幽雨和幽風，似乎正在找著什麽人；此外，因為萬刀門遭逢變故，原附屬於門派之下的鑄刀堂及皓天鏢局，因不服柏慍的管治，對外宣布正式退出萬刀門，自成一派；最後，與柏舟交好的霸刀七俠自然不服萬刀門對柏舟的處置，他們認為事有蹊蹺，在退出萬刀門後，便也在積極尋找柏舟的下落。
這偌大的江湖，有極力唾罵柏舟的人，有單純把柏舟的經歷當成笑料的人，也有同柏舟接觸過並相信柏舟為人的人。
似乎真相究竟是什麽已並不重要。
江湖就是這樣，真真假假，虛虛實實，更多時候，人們只相信他們願意去相信的那一部分。
在這長達半個多月的打探下，葛生或多或少有些慶幸。
他慶幸的是，獨孤閣接手此事的人似乎並不是君子不器。
在葛生看來，君子不器極為難纏。
雖然他隱退江湖的原因不是君子不器，可若自己再出江湖，葛生其實並不希望再次與他為敵。
一來，這樣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。
二來，葛生自己也想快些結束柏舟的委托。
在葛生的記憶中，獨孤閣的閣主名喚衡門子，此人老謀深算，手段了得，與柏霭相同，也是只用了十年的時間，便將獨孤閣壯大成了天下第一的暗殺組織。
衡門子手下有四位本事各異的副閣主。
其中，君子不器此人謀略過人且善使飛刀，智謀更是與當年的自己齊名；幽風內功深厚，但為人行事囂張，陰險歹毒；幽雨是幽風的兄弟，他在刀法上有所造詣，性格粗莽蠻橫，殺人如麻，聲名狼藉；而淮陰子，是副閣主中唯一的女人，傳聞此人善用暗器和毒藥，但因處事低調，又鮮少在江湖中露面，是獨孤閣中最神秘的人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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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若以君子不器的標準衡量，無論日後葛生的對手是誰，他也絕不會大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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